院长快评：为什么很多人刻意低估俄罗斯的战争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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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2022/ No.158

来源@库智交外大（原 大外交智库）

为什么很多人刻意低估俄罗斯的战争决心？

作者：王盖盖

大外交智库创始人兼院长、“中国外交风险评估”项目主任

俄乌局势持续紧张，美国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警告，俄罗斯可随时入侵乌克兰，而且可能在北京冬奥结束前发动入侵，敦促美国公民在48小时内撤离。沙利文是基于美国情报机构提供的信息做出这些判断。

更莫名其妙的是，沙利文还对中国发出了警告。他表示如果中国继续和俄罗斯站在统一立场，那么美国也一定会让中国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可能是从2月4日普京在中国的访问中嗅到了什么味道，美国很多智库纷纷发表文章，讨论如何分化离间中俄关系。

俄罗斯的本意是迫使北约让步，并不是要发动战争。不过，法国、德国、英国外相在俄罗斯的调停活动，目前似乎均告失败。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会谈也没有取得任何成效，战争可能成为唯一选项。

尽管马克龙称他已得到普京不会加剧紧张的保证，但美国周三警告称，俄罗斯在过去几天部署了更多部队和装备。

俄罗斯外长形容他与英国外相在莫斯科举行的两小时会晤“令人失望”，是“一个哑巴与一个聋子之间的对话”。他重申，俄罗斯在乌克兰周边的军事集结不构成威胁，而莫斯科方面在欧洲的安全要求被忽视了。他将此次闭门会谈的气氛形容为对抗性且无效的，并称俄英关系“处于多年以来的最低点”。

英国外相特拉斯驳斥了莫斯科方面有关北约在过去20年的东扩对俄罗斯构成威胁的论点，她说，“没有人在破坏俄罗斯的安全。这种说法根本不属实。”相反，她指出了俄罗斯对乌克兰构成的威胁。

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谈判代表表示，他们周四在柏林就如何结束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的冲突进行了九个小时会谈，但未能达成协议。

参加法国、德国、俄罗斯和乌克兰会谈的俄罗斯代表说，各方之间的分歧很大，甚至无法就一份联合声明达成一致。

目前，很多中国专家倾向于认为，普京不会进攻乌克兰，普京只是想增加自己的谈判筹码，目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尤其是很多专门研究俄罗斯问题的专家，更是不遗余力贬低俄罗斯的军事能力。其实，我们不应该把自己的好恶感情带入国际问题分析之中，以免造成误判。

首先，俄罗斯采取的低烈度战争、代理人战争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俄罗斯是一个具有强大的地缘政治思维的国家，将获得更多领土作为保证安全的必要条件。沙俄、苏联都是如此，普京也是如此。俄罗斯人的科学技术水平比不上美国，不擅于打信息战、网络战、心理战，最终还是要靠获得领土来解决问题。

俄罗斯是一个陆权国家，擅于打陆地战争。到欧洲或者远东去作战，不是俄罗斯人的长项，几乎每战必败。但是在自己的国土范围内作战，它是非常顽强的。俄罗斯人把乌克兰视为自己的固有领土，乌克兰是东斯拉夫文明的发祥地，俄罗斯人对这里的每一个村庄、每一条道路再熟悉不过了。何况现在俄罗斯处于冬季，历史上每次都是严寒帮助俄国人。故意低估俄罗斯的战斗力，是不靠谱的说法。

普京当然是一个精于算计和实用主义的人，他不会故意去招惹美国，但是今天俄罗斯面临的是一个零和博弈。只有美国让步了，它才会得到安全。如果美国不让步，那么俄罗斯只能打仗。何况现在普京已经执政20年，迟早会下台，他必须兑现自己当初做出的“20年内让俄罗斯重新强大”的承诺，必须尽快恢复小俄罗斯帝国范围。“战争边缘政策”本身是一个手段，可以一时奏效，但是无法达到长远目的。

有人说俄罗斯怕制裁，不敢和西方叫板，这种说法也是明显缺乏常识。美国已经制裁了俄罗斯20年了，有效果吗？俄罗斯主要靠的是能源，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工业生产能力，制裁有多大意义呢？何况俄罗斯还可以通过与中国和亚洲国家的合作来弥补制裁带来的损失。即使俄罗斯被踢出SWIFT，它依然可以有很多办法补救，何况俄罗斯早就做了很多准备工作，降低了对美元的依赖。有人竟然说SWIFT将会导致俄罗斯无法将天然气出口到欧洲，这就更加离谱，欧洲人愿意为了制裁俄罗斯而让自己受冻吗？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俄罗斯的目的是重新在乌克兰扶植亲俄派，这在2014年的时候恐怕有可行性。但在今天，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持这种观点的人，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克里米亚的俄罗斯人占比60%，俄罗斯有能力在那里扶植亲俄政府。但是在乌克兰的24个州里面，有17个州是乌克兰族占据较大比重的，显然俄罗斯很难在这些地方培养稳定的亲俄政府。从2005年颜色革命之后，西方在乌克兰已经进行了充分的渗透，现在乌克兰人心早就不可能在俄罗斯这一边了。

此外，由于俄罗斯自身经济实力很有限，人口下降，因此它更迫切地要尽快解决乌克兰问题。如果推迟了，那么就更难解决了。西方人早就看穿了俄罗斯力量的有限性，正是因为如此，俄罗斯才无法通过交易和谈判的方式获得自己想需要的东西。俄罗斯的执政精英是非常聪明的实用主义者，他们知道最终需要动用武力。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地缘政治不重要，不适合于分析今天的世界。这个恰恰是对俄罗斯的误解，我们先不谈地缘政治理论是否正确，但无论如何，在俄罗斯民族和精英的心中，他们是信奉地缘政治学的。俄罗斯历史上就是这么做的，今天也是这么做的。在今天大国竞争日益紧张、高科技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地缘政治的重要性不是降低了而是升高了，越来越多的中外专家重新发现了地缘政治学的价值。

还有一种观点可以贬低普京这20年的经济成就，夸大普京经济模式造成的问题，以此作为俄罗斯没有足够实力进攻乌克兰的依据。的确，普京没有根除俄罗斯的寡头政治，没有消除腐败。但是拿俄罗斯和西方进行比较是没有意义的，而是自己与自己进行比较。和叶利钦时代相比，普京还是有巨大成绩的。普京不是完美的，但是没有普京会更加糟糕。至于说俄罗斯经济增长率很低、工业衰退，这主要是苏联解体导致的。苏联解体使得俄罗斯失去了广大的富饶领土和人口，失去了先进的工业区，这也是为什么普京一定要下决心夺回这些地区。

之所以很多中国人低估俄罗斯，是因为他们可能亲身体验过俄罗斯人对中国人的不敬。俄罗斯国内充斥反华情绪，但是需要重申，我们不要把自己的好恶感情带入到分析之中，否则会导致错误预判。我们既要关注俄罗斯对中国有利的一面，也要关注它对中国不利的一面，从而做出客观分析。（作者王盖盖，大外交智库创始人兼院长、“中国外交风险评估”项目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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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交青年智库（简称“大外交智库”）（Glory Diplomacy Youth Think-tank，Glory Diplomacy或GDYT）是一家创办于2017年的以外交安全为主的综合性战略研究机构、社会智库，创始人是王盖盖，总部在中国深圳。

大外交智库（GDYT）一直坚信“只有修炼好内功，才能放心去实战”的发展理念，从2017年创始初期便开始稳扎稳打，于2018年成立青年原创评论组并创办《智本青析》电子双月刊至今；2019年成立青年发展研究中心并在2021年创办世界青年菁英坊《早点知道》讲座项目至今；2020年成立应试就业研究中心并创办《真题解析》付费专栏，同年7月，大外交智库（GDYT）成立外交安全咨询公司，集中研究国家安全与国际安全、海外利益分析与保护、青年外交与青年发展、区域国别与国际组织、跨国公司与全球治理等事务；2021年成立外文编译评议部并创办《大译编参》电子刊，并多次举办全国（含全球）青年国际问题学术研讨与思想交流活动，如“国际问题研究型青年智库发展模式探索论坛”、“首届中国国际关系青年辩论赛”、“首届国关青辩最佳辩手论坛”、“大外交青年智库·国际问题研讨会（GDYT·ISAS）”；2022年成立世界外交数据中心并合并所有专访项目创办《名人对话》项目，并组建“青年智库特种部队”全职高精尖部门。

自创办以来，大外交智库（GDYT）一直致力于“让壹亿中国大外交青年的智慧与方案被全球看见”，聚集全球各地有志青年为实现个人、社会、国家和世界和平发展而奋斗，至2021年底，已发展成集专家顾问、研究员、评论员、特约研究员、编译评议员、助理研究员、实习生、志愿者等全方位国际人才体系（200人）的青年智库样本标杆，聚焦中国与全球大外交领域青年的原创方案、发展计划和外交延伸等助力与服务，在“对照全球外交发展、对接世界高端智库、对比新型平台建设”的三原则下为中国的外交与安全的发展贡献青年力量和方案，实现价值增值与最优，效果非常明显，为政府、企业、智库、高校、非政府组织以及个人都有提供过咨询等服务，被海内外青年誉为现代智囊的“青年精英大脑集中营”，是全球新型大外交青年智库的开创者和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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